我的前伙伴因为出国读书工作而分隔两地,
这几年我们都各自过着劳碌奔忙的生活。
约,因为空间的关系,已经不可能。
甚至想聊聊过去那些疯狂岁月,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。
然而,因为肺炎疫情的关系,大家的生活节奏突然慢了下来,
我们突然有了几个晚上的聊天机会。
从话家常,到彼此吐苦水,
最后还是聊到了以前那些无法遗忘的时光。
一开始我以为我是个S,她以为她是个M,
但在她某次特别的要求下,才发现我们都是SW。
我们都能够在对换的角色中,知道另外一个角色要的是什么,知道怎么满足对方,
然后也知道如何在这样的角色跟状态中,品尝与满足。
“也许是一个出口吧!”
只是短短的一段文字,但我看得出她在抽一根淡淡的香烟。
烟雾中那沉重的心情与阴郁的眼神,仿佛就跟往日一样,
我们只能在黑暗中相逢,然后在欲望的自由中重生。
我们曾经讨论过,为什么会有这段关系?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喜欢尝试字母圈?
自由,是我们的共同答案。
随着初出社会的种种磨练,我越来越认同这个答案。
在这几年的有些早晨,有时候我会想着,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?
穿着那么合身的服装,干着大家期待的事情,
呼吸的此起彼落间却没有什么奇异的幻想,
小时候期待的那些事情一个一个兑现,却也一个一个令人乏味。
这个社会像是一把剪刀,将我们塑造与定型,直到我们慢慢接受。
接受,似乎是这个时间不得不教会我们的事情。
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不好,但就是少了一点涟漪。
就像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公式里,你的每一步都已经被决定,或至少被那些期待决定。
看着其他人一样在轨道上奔跑,你光是停下jio步就会觉得对大家亏欠。
偶尔在一个人的时候产生突然的自我,
但那样的感觉只有一下下,那推着我的无名之物,又再度给我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,
要我跟上,要我做好,要我维持下去。
如果生命的目的就是找著这些公式走,读书、升学、工作、结婚、生子、退休、等死……,
这种必然的终点,它的意义到底在何方?
有时候我不懂,
我并不是想反抗,也不是想革命,更不是不想走这条路,
只是偶尔想要偏离轨道,偶尔想要在呆板无奇的道路上没规没矩的手舞足蹈。
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如此震惊与讶异。
一旦那样的想法产生,就会被当成奇怪的人,
一点点批判的观点,就会被说离经叛道,
一点点沮丧,就会被说成心灵染上忧郁的颜色。
每个试图安慰你的人,他们不愿意聆听,只是试着从自己的立场跟你说话,
然后要你接受这样的角度,要你跟他站在同一边。
了解没有先于批判。
我不仅想问,是谁摘下了满天的星光?
又是谁让童年的七彩长红颜色黯淡?
我们变得越来越不自由。
然后,等到我发现自己时,
我已在绳福跟阴暗的牢笼角落里无法自拔。
那些捆绑,那些疼痛、以及那些羞辱,
渐渐变成了明明不可以做,却又很渴望的事情。
捆绑,是为了限制住一个人,剥夺他的自由,
此刻,对我们来说,却拥有了另一种层次的自由。
在肉体被拘束的过程中,心灵是绽放的,
镜子中那个道貌岸然的自己,在这样羞于见人的状态中,解放了自我。
而那些言语、那些不堪入耳的要求,
甚至是那些羞耻到不行的行为,
就像革命队伍的阵阵枪响,带着渴望奔向解放、却又有点胆怯的心灵,逐步前行。
“这就是自由的感受吧?即使只像烟花一样短暂…..。”
话题聊到这里,她问我,最近还曾经有过这种感受吗?
也许有,也许没有。
在某些想硬著头皮辞掉工作的瞬间,也许有,
但在搞清楚这只是天真的幻想时,也许又没有了。
后来,我才发现,追求自由的追求,
就跟游走在深夜边缘的黑暗骑士一样,
你得戴着面具,你得掩饰人群中的那个自我,
才能出现。
让只有你知道的你自己,毫无后顾之忧在暗夜里行动,
他才敢现身。
然后,隔天天一亮,脱下面具,
继续上班,继续扮演那颗螺丝钉跟模范生的角色,
期待下一个黑夜来临。
我到很后来才明白,很多时候戴着面具的你反而才是真正的你,
脱下面具之后,那些社交表情反而为你戴上了另一层看不见的面具。
你也不见得会认识你自己。
她问我,还有试着在身边找寻对象吗?
我说有想过,但不知道是懒,还是欠缺行动力,
总是没有积极的找寻。
她也问我,还有在画画吗?
我说越来越少了,生命渐渐变得感觉太多而感受太少,
提不起的笔就跟消失的她一样,难以重现。
过了25,很多事情始终觉得少了一个契机。
昨晚我们聊至深夜,许许多多的回忆跟感觉一一浮现。
若有有缘人有同样的感触,
希望黑夜中,我们都能够带上自由的假面具,与自己坦诚相见。
能把字母圈分析这么透彻且不落俗套的 目前看到的你是第一人